毛衣外套的回想起      徐淑貞

清淵在「遙敬寇培深老師」文中,提到我親手打了一件毛衣外套,送給大師為謝禮的往事。
沈思中,不由得想起我編織毛衣的練功史。

《回想起》

三十幾年前,我們開畫室時,招收了一班學齡前的學生。其中有一位,從龍潭遠道而來的簡太太,她帶著兩個寶貝兒子來學畫。
上課中,她就坐在教室一隅,編織毛衣。
當時我非常的羨慕,心想:我要是像簡太太一樣,也會打毛衣,那該多好。我就可以給兩個女兒,打打毛衣、外套和背心了。

經過了好一段時間,我才鼓起勇氣,請問簡太太是否可以收我這個學生,教教我打毛衣。
簡太太很客氣,當下答應,要教我。
我立刻趕到店頭,選購了「臺灣鐘紡牌」的毛線,當天就開始練習上針、下針。
沒想到,一股勁兒,從晚上就練到天亮,竟然廢寢忘食。

等到學會上針、下針,上下起針,就從後背先打起,接著再量身長、肩寬、胸圍。
打前片時,胸圍要縮針,打到肩膀,還要再收針。
圓領和雞心領的編織法,有差異性;我還學會了鳳尾花和配色法的編織,都是邊做邊學而來。

等到基本功夫學會了,我就嘗試著,從女兒的毛衣先打起。於是,一件件柔軟、蓬鬆的的背心、外套,就在我的努力操作下,一一的完成。
我享受了成功的喜悅,忘記了過程的辛勞,對自己有了自信和挑戰的心。
尤其是我為清淵打了一件灰藍色搭配的套頭毛衣,他穿到學校上課,大獲家政老師的讚賞,更讓我倍感欣慰。

於是,我轉赴台北商場,尋找義大利、蘇格蘭的麻海毛線,也試著穿插不同顏色的毛線,來編織成作品,別具風格,耐人尋味。
從此之後,爸爸、媽媽、姐姐、妹妹,我都為他們精心編織了無數件,也有打造來送給親戚朋友當禮物,幾年之間,完成的作品,不計其數,溫暖了親人,也成就了自己。

《Mission impossible》

當寇老師送給我們「赤壁賦」的墨寶時,我為了要答謝大師,特別到新店花園新城府邸拜訪。
先量好老師的身子,再詢問他喜歡的顏色。回程中,即刻到台北,選購材料。
我一鼓作氣,日夜趕工,花了一個星期的功夫,編織完成了這麼一件毛衣外套。

寇老師穿上外套,還挺合身,讓我鬆了一口氣。
可是過了一個禮拜,寇老師問我,是不是可以加上內裡。因為毛線衫,穿在身上,不免㣲有刺刺感,老人家尤其更敏感。

於是,我把外套帶回家,去尋找品質良好,不縮水的裡布。
在一般成衣裡縫製內裡,就不是輕易的事,更遑論毛衣要加裡。
因為毛線外套和綢緞的裡布,材質品質完全兩碼事,很難契合相縫,真的是另類大挑戰。
幸好我懷著耐心,也充滿敬愛的心,終於為寇老師完成了這樁難能可貴的任務。

寇老師試穿後,非常的開心滿意。於是就在書櫃裡,拿出了兩幅的字畫,送給我們。
每當看到老師的墨寶,也會想起這段往事,心裡總是充滿著溫馨和感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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