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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獨航」的漣漪

 

看了培通的「獨航」有所省思,我沒有能力談前世,也沒能力談來世-死後生活,只能淺談今生的生命,和最後的獨航。就從「江南煙雨,嬝嬝」說起。

獨航》

生命已失去多少個圓月
一個漣漪是一個願
一個緣圈住你我
復返的江南煙雨,嬝嬝
作夢的季節,杳杳

舟楫從朦朧的今生醒來
撥動一湖光影
搖櫓一潭前世的幻像
漫過蘆葦失聲的秋紅
讓時光渡我
那松子殞落的青春留在憶痕裡
未來液化成水樣的沉默

或許四季風景再次更迭
獨航乃是最後的一杯醇酒

江南在印象中,總是蒙著一層水氣,朦朦朧朧,靜謐如煙。尤其是繪出江南景色的水墨畫,寥寥數筆,卻勾勒出了江南的韻味。江南的景總是看不膩,青瓦白牆,小橋流水,青石板路,炊煙嫋嫋,如詩如畫。

我1994年被美國國際大公司派駐上海,那段期間常利用閒暇遊覽江南名勝,對江南人文、風景印象實在是太美好、太難忘。我家客廳掛的一幅畫就是繪出江南美好景色的水墨畫,現將該畫和詩文置如下:

 

宿湖中-白居易

水天向晚碧沉沉,樹影霞光重疊深。

浸月冷波千頃練, 苞霜新橘萬株金。

幸無案牘何妨醉,縱有笙歌不廢吟。 
十只畫船何處宿,洞庭山腳太湖心。

 

這首七言律詩是白居易乘船描寫所見景色的詩,時間從傍晚到入夜,詩人在飲酒作樂、聽歌吟詠後,就直接夜宿在停泊於太湖中央的船上。

白居易不再是幾年前寒酸的江州司馬了,更不是那個官小俸薄的校書郎了,此次太湖之遊,陪同詩人遊玩的有一大批人,他們分坐在十隻畫船上,在“洞庭山腳太湖心”共度了一個恬靜而溫馨的夜晚。白居易在生活閒適、人生得意時寫出這樣歡樂的詩。

 

2012年1月27日(農曆正月初五)我和兒子應邀到景德鎮市過年,從台北松山機場直飛武漢,再搭約5個小時的巴士經黃石、九江到景德鎮市。之後,參訪南昌、坐動車直達武漢,在武漢搭機回台。

 

1月27日到29日我們在景德鎮市參訪了古代窯址(如御窯場窯址)、陶瓷博物館、浮梁古縣衙、瓷器街、祥集弄民宅、高嶺、瑤里古村的徽派民居、婺源江灣鎮曉起村、汪胡生態區等。

 

1月30至31日在南昌,我們參訪了贛江滕王閣、南昌起義(國民黨稱南昌暴動)紀念館、南昌大學,八大山人紀念館,在武漢我們參訪了長江大橋、武漢大學、古琴台,這些風景有許多人介紹,不需在本文多說。

古代窯址(御窯場窯址)右為中國政法大學研究生院院

浮梁古縣衙

高嶺

瑤里古村的徽派民居

婺源曉起神樟

婺源江灣鎮(左起景德鎮市檢察長、研究生院院長、南昌大學教授)

滕王閣

我不會寫詩,也不會賞詩,但在江南的一段期間,買了「唐宋詩詞評析辭典」,看了一些古詩,透過唐宋詩人的詩,和詩的解釋,我漸漸能了解詩人的意境,加上培通常寫詩,我有時用心看看,或試著回應,也有一點進步。

 

2012年1月27-29經武漢、九江到景德鎮,想到白居易的「琵琶行」(長詩有興趣可查考)。

 

當時白居易遭貶,遠離京城和故鄉,在九江司馬任內,不得志,心情淒涼落寞。詩中無論是客觀景物描寫中的茫茫長江水,瑟瑟秋風,荻花楓葉,黑夜寒月,還是主觀敘述的窮鄉僻壤,黃蘆苦竹,鵑啼猿鳴,山歌村笛,都染上一層悲愁的色彩,這首是感傷詩。

 

整首詩膾炙人口,錄下幾句優美的詩句:

“千呼萬喚始出來,猶抱琵琶半遮面”;

“別有幽情暗恨生,此時無聲勝有聲”;

“門前冷落車馬稀,老大嫁作商人婦”;

“夜深忽夢少年事,夢啼妝淚紅闌干”;

“同是天涯淪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識”。

 

從白居易的兩首詩:「宿湖中」、「琵琶行」,一手是歡樂的詩,一手是感傷的詩。看白居易的詩可以感知,無論古人、今人,無論獨裁、民主,每個時代都會有類似的情況。人都會有快活、歡樂、喜不自勝的時候,也會有失望、沮喪、消沉的時候,這就是人生。

「最後的獨航」,是培通所說的最後的一杯醇酒?還是苦酒?每個人因為閱歷不同、會有不同看法。就像所有人生哲學的問題,這些不同看法也許都是正確的。是醇酒也好,苦酒也好,或者同時集醇酒和苦酒這感覺於一身,我們可能都要藉助不可抗拒的力量走到彼岸。

2018年9月10日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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