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文曾發表於80/7/5台灣釣魚雜誌)
電台釣場的意外收穫
大海給新手的見面禮
新進的釣友,往往受到老天的「特別照顧」
但面對大魚卻驚惶失措……
塞班島海景(一)
整個塞班島的形狀像條蕃薯,甚至和台灣有些相似,而我們住的地方(Susupe)相當於台灣台南位置,「萬歲崖」該是在金山野柳的位置,大致說來西部人口較多,東部都屬珊瑚礁丘陵人煙較少,全島三萬居民,約有一半是原住民「強莫落」族,十八世紀歐人航海時期島上可能留有歐人的後裔,與此地土人混血,以致看起來都是「強莫落」,但是膚色就有些雜。
這一夜餐廳打烊過後,邀阿生和杰仔,我們再去釣魚,阿生一臉疲備,有些勉強,我只好慫恿杰仔,杰仔指一指我和他:「就只有我們兩個嗎?」我點點頭,杰仔伸出舌頭,我說,我們就不要到萬歲崖,去電台好了!杰仔答應得有些勉強,我已顧不了這許多,不找個伴是不行的。電台大約在台灣東港的位置,離餐廳只要五、六分鐘車程,取了兩支竿子,帶著上午在濱海路邊向「強莫落」買的那尾新鮮Tuna出發。出了濱海路右轉向海邊,天色極暗,小礫石路不寬,我們緩緩而行,通過無線電台的正門,前行一處露天垃圾場的背後就是目的地。我們選右前方的一塊較高的崖頂放下裝備,為了討好杰仔,為了往後釣魚有伴,我先指導他綁好釣組,拋投入海後我才動將釣組綁好人水。看著杰仔的竿先規律的上下而且幅度不小,今夜浪大,海流也強,線被址向十點鐘方向繃得緊緊的,二兩鉛錘被流得老遠,許久仍沒有魚訊,我們換上三兩半的鉛錘,母線仍被繃緊,我們找個坑洞固定竿子,坐下來聊天,從天南地北到過 去未來,兩個小時過去了,餌依然完好,也不會掛底,就是不咬,難掩心底的失望,杰仔說過了一點半若不來咬,我們就回去好不好?我當然同意,想不到今夜在塞班迎接第一個摃龜的日子,好不甘心
杰依我的話,先大幅揚竿,再慢慢捲線,三兩半的鉛錘拉起來弧度不應該是這樣,杰仔直呼好重,看起來又沒有中魚掙扎的樣子,我想八成是鈎到垃圾一類的東西,慢慢的拉到崖邊,在強力手電筒照射下,我們探頭下望,水面浮出一個不斷蠕動動的東西,分不清是什麼,雖然不輕,四十磅母線還能承受。杰仔費力的捲上來,哇噻!八爪大章魚,最少在四台斤以上,身上不停的閃著螢光,掙大的眼睛頗為嚇人。看杰仔高興的樣子,這是他來塞班的處女作呢!我也高興,因為往後夜釣恐怕不愁沒有伴了。 杰仔又低頭鈎餌,我說我們到兩點吧!海流小了許多,插著的竿子點了兩下,我來不及作合,竿先已栽了下去,這可是來真的了,拔起竿子我狠狠的往後提,好大的拉力,我小心翼翼的捲線,母線忽鬆忽緊,拉到崖下,我感覺不輕,要杰仔拿著起魚鈎,小心爬下崖,一個剛好夠容一個人站立的凹處,幫我鉤魚,杰仔的鈎魚技術經過上回的歷練,已漸臻成熟,不消兩下就中的,是尾長吻龍尖,最少有七八斤重,雪白的魚肚在燈光下真是迷人。
塞班島海景(二)
杰仔爬上來放了起魚鈎趕緊投出釣組,雖然不夠遠,總算還有個樣子,他自己也相當滿意。又好一陣子靜悄悄沒有魚訊,杰仔有些不耐煩,起身拔起竿子正準備收竿,一個踉蹌,連人帶竿趴了下去,竿子就打在我身旁,我轉過身去,還摸不清到底怎麼了,地上的竿子還不停的往前移,我一手拾起竿子正待站穩腳步,那頭強勁的拉力幾乎抵擋不住,連揚竿的空隙都沒有,鬆線的轉紐也緊張得轉不動,就這樣雙手緊抓竿子,線鬆了,輕飄飄的,大傢伙頭也不回揚長而去,杰仔呆若木雞,掩不住一臉的失望表情,原來剛剛那一跤正是這尾大傢伙給的見面禮。
一夜雖然魚訊稀疏,倒也高潮迭起。回程巧遇「強莫落」明友—曼尼伯哈揮手想搭便車,看他一臉疲備,有些衣衫不整,卻又不像醉的樣子,(醉酒的強莫落,實在招惹不起)我停車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?他告訴我剛拖釣回來,船停在小碼頭,要我載他回家開車拖釣魚艇回去。我說送你回家可以,先得看看你釣的魚。
繞到小碼頭,只見他的三兩好友圍在碼頭邊的一小塊地上,一尾剛釣上來的青 衣,用刀劃成一片片魚肉,加些他們的佐料,一人取一塊就吃將起來,曼尼伯哈為我一一介紹了他那班子朋友,還熱情的和我握手,魚腥辣醬沾滿我的手,曼尼伯哈用刀尖挑了一塊,示意要我別客氣,我趕緊接過來,在這麼多雙眼睛注視之下,我還是入了口,魚肉倒是鬆軟可口,至於那醬的氣味,至今難忘,當場還辣得眼淚汪汪,惹得那班子朋友狂笑不已。
且說他們以假小管拖釣的魚獲也不少,大約十來尾馬希馬希(鬼頭刀)和近十尾的鮪魚,他下船提了兩尾鬼頭刀上來送給我,我掀開行李箱放魚,他看到那尾龍尖,豎起大揭指,叫了起來,噢!好大的「馬福地」。送回曼尼伯哈,回到家已是清晨四時,拖著一身疲備,昏昏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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