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-09-25-雞籠山腳下的故事 (七)/丙班-何忠宏-1060808

    開學了!百廢待舉。學校合作社也重新改選理監事,我在迷迷糊糊中被選為理事,又在迷迷糊糊中被選為經理。甚麼都不懂的我十分抗拒!經過老蔡(蔡金科)、萬伯(吳萬)好言相勸,說一定會幫我的忙,年輕人不要怕事,每做一件事,不管好壞就會有一次經驗,沒甚麼不好,我勉強答應。

    想不到五位理事,除了當然理事校長之外,由萬伯帶頭,還有工友老張,在一個假日的黃昏,每人繳一百塊,往當時有小香港之稱的九份,準備進入那紙醉金迷的皇后大酒家。我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,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,一群拜金美女前拉後推,我進了想都沒想過的場所。

    由於當時的樣子,就如現代的一個名詞「小鮮肉」,讓那些久混江湖的美女個個恨不得一口把我給吞了。有的坐上我的大腿;有的餵我吃東西;有的猛和我乾杯;嘻哈笑鬧!待踏出皇后才發現回水湳洞的末班車早已過時,只能坐車到金瓜石,沿著那有如蘇花公路清水斷崖的金水山路,摸黑高唱當時的流行歌「苦酒滿杯」!一路回到水湳洞已是深夜十一點多。

    至此之後,合作社的業務成了我學習經商的基本練習。像做學生服,住九份的賴文宗,第一次見面就告訴我這學生服我都跟你留了五分,我真的聽不懂,經過一番折騰,我才斷然拒絕!就便宜5%在成本中。至此和賴文宗成為好朋友,不過至今他已不知去向。他的店已成為九份老街的芋圓店面。

    還有為了節省成本,每周六我也親自跑九份食品批發處,帶回二、三箱貨回來,也麻煩老張固定的時間到車站將貨抬上學校。就這樣努力打拼,那年學校老師發的福利金,聽說是有史以來最多的,老師鼓掌叫好,我頗有成就感。也因此學到一些經營技巧,就像當初萬伯說的,累積一些人生經驗,不是很好嗎?

 

    萬伯和楊聯鄉老師總喜歡在午休時間下圍棋,當時我和陳益昌兩人常看得忘我,看了好久就想試,於是在萬伯指導下和陳益昌廝殺, 每每上課鐘聲響才收拾。這一天收好棋盤才踏入教室,褚明俊習慣的喊起立,我環顧四週,坐在最後排那位全班最高大的女同學趴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,敬完禮,我立刻走過去探個究竟!

    只聽見微微的哭聲, 我焦急的問:「怎麼了?」這個孩子平常話就不多,這個時候全班在看她,更顯得害羞沒有答話,旁邊的男同學說,她好像受傷了。我繞到她座位後面,看了看哪裡受傷,男同學指了指她小腿,我一看,還真的鮮血流下來,這還得了,要送醫院吧!

    於是要全班趴在桌上休息。 我趕緊回辦公室招兵買馬,因為她大塊頭,我一個人背下階梯恐怕不行。辦公室裡正好陳益昌科任課還在研究圍棋;還有教導看我如此慌張的說:「怎麼了?」我說:「班上同學受傷流血得送醫院!」教導說:「陳老師,那你趕快去幫忙。」

    這時候,魏姍老師正好回辦公室,問了情況說:「先別緊張!六年孝班,我先去了解情況再說。」於是三個老師三步併兩步走入教室。全班趴在桌上鴉雀無聲,只有褚明俊站在那兒管秩序。我指著受傷的同學,魏老師走了過去,我指著同學的腳,只見魏老師的表情有些笑容,似乎知道怎麼回事了。我心想,這麼要緊!怎麼還笑得出來。只見魏老師低頭問了同學,同學猛點頭,這下魏老師笑了說:「沒事了!剩下的交給我處理。」

    我和陳益昌如墜五里雲霧中,魏老師帶同學進保健室。我則繼續上課,一下課我趕緊衝去保健室,正好魏老師走出來。我說,到底怎麼了?魏老師笑著說:「年輕老師,你沒上過生理衛生課嗎? 這麼平常的事,弄得這樣大驚小怪。」忽然我領悟了!為此,魏老師在我的建議下,找一個課外活動的下午, 召集五、六年級女生,上一節生理衛生課。也算是這位同學給濂洞國小女生溫馨的貢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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